这位作家生前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巴黎闭门隐居,间或到芒什海峡岸边游冶,时常安静独处,思考文学和人生。他去世时年仅51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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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哮喘的缘故,普鲁斯特很难出远门,但“没见过世面”的他却写出了《追忆似水年华》这部巨作,也许在于他始终以细腻的眼光来补偿自己因身体羸弱而失去的东西。他探求世界上那些微妙的人生体验,体会隐秘而真切的情绪。就像《追忆似水年华》中写道:“生命只是一连串孤立的片刻,靠着回忆和幻想,许多意义浮现了,然后消失,消失之后又浮现。”
童年的普鲁斯特(右)
因此纪德评论道:
“在阅读普鲁斯特的作品时,我们突然开始对细节有感知,而在此之前,它似乎只是一团糟乱。也许,您要对我说,这就是所谓的分析家。其实不然,分析家区分事物需要做出努力,他要进行解释,要全神贯注。普鲁斯特则可以很自然而然地感受到这些。他就是这样的人,他的目光比我们的要微妙得多,专注得多。我们在阅读他的文字时,也在不断领受这种目光。”
哮喘是一件不幸的事情,但普鲁斯特发扬了其高敏感的品质,将其转化为一种力量,借助它成为了法国文学中最不寻常的人物之一。
虽然哮喘令他不能靠近花朵,只好躲在封闭的马车里。但即使隔窗,他也能细看对面山谷的山楂树,写下了最动人、最精妙的描述语。
他并未怨天尤人,而是以乐观的心态想象自己捧起一束鲜花,把它放在面前的书桌上,近距离观赏、触碰、轻抚这束花,通过文字与自己的高敏感和解。
在普鲁斯特的文学中,鲜活的生命正是这样——最小的事情、最轻微的相遇,都可以荡气回肠。在哮喘的反面,普鲁斯特看到了生活里的五彩斑斓。
有记者曾问普鲁斯特,如果知道世界末日即将来临,他会做什么。普鲁斯特的回答出人意料:“我相信,对我们而言,生活可能突然美妙了起来……倘若没有世界末日……我们重归往常,在漫不经心里钝化欲望。不过,要热爱今天的生活,何须等到世界末日。只消想起我们是人类,今晚,或许就有死亡。”
我们面对痛苦,通常情况下有两种选择:要么固守痛苦,任由自己被销蚀;要么咬牙逃离,因为痛苦不足为外人道,而且我们也引以为耻。普鲁斯特则为我们提供了第三种选择,那就是创造性地转化痛苦。在身体的痛楚之外,探寻精神的快乐与自由。